牙牙菇娘

石中火,梦中身

三日为期(二)(沈巍x赵云澜)

通透的云澜,隐忍的沈巍。非常贴近原作人设感觉:既盼着你知道,又盼着你不知道,我的温文尔雅,就是把自己活成你的样子。至于我的样子,只有你才能看见。

惯性消极:

地府里不似人间。
不见天光,没了日头东升西落做提示,只靠着开门钟算时辰。
索性过了鬼门关的魂魄要么忙于斩断对人间的留恋,要么已经浑浑噩噩,对时间概念已不甚在意,有每日的开门钟提醒着上了奈何桥便足够了。

从书坊出来,斩魂使带着魂魄在临着大路的一家小茶寮停了脚。
那小伙计是个不能说话的小鬼,先是深深作了个揖,然后拿出两只粗瓷茶碗咯哒一声摆在桌上,又提来一壶看不清也闻不出味道的冰冷茶水,将两只茶碗添了七分满。

那魂魄端详着茶水好一会儿,抬头看了看斩魂使,问道:“这......是什么茶?乌漆麻黑的,能喝?”
斩魂使拈起靠近自己的那只碗,手腕一扬,一碗茶水泼了出去。
奇的是那一碗水在半空中就倏地不见了踪影,地面上仍旧是干的,没有半点水渍。

“这是无根水,无源无味,不沾因果不入土。但其实是由因果而生,凝于来自人间生魂的思念和牵绊。”他把剩下的那一碗向着魂魄推了推,道:“......喝吧,就算不是生魂之思所化,也能为你固魂。”

魂魄双手捧了粗瓷碗,盯着碗里的无根水不错眼的看,像是想从那水里看出点什么。它手指在碗沿上摩挲了一会儿,抬头看了斩魂使一眼,捧起碗来豪迈地喝了个干净。

一声沉闷的钟声从不远处传来,像是重重敲在了魂魄心头上,耳边不住的回荡着嗡鸣声,若是魂魄弱一些,怕是承受不住的。

是鬼门关的开门钟响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第二日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其他魂魄并没有斩魂使这样的引路人,过了鬼门关之后要么原地停留,要么四散飘荡,无人引导是离不开大路的。
开门钟一响,像是震醒了这些陷入迷茫的亡魂,它们又一次排成一支长队,向着奈何桥的方向移动。

那些迷茫和被动没有出现在斩魂使身边的魂魄身上。
它看着“同伴们”机械的前行,犹豫了一会儿,问:“我也得去,是不是?”
斩魂使把它还捧在手里的粗瓷碗轻轻放在桌上,没答话,也没动。

“那便走吧,左不过要去瞧上一瞧,是早是晚都一样。”魂魄豁达得很,站起身来拍了拍根本不会有的灰尘,倒在前面引起路了。

斩魂使选的茶寮离奈何桥不远,魂魄说是早晚无不同,到底还是停了脚步,看着其他亡魂陆陆续续地上了桥,然后在桥中间跳上摆渡人的小船,慢悠悠的从静止一样的忘川中渡到目不能及的的对岸。

看了一会儿,魂魄有点迟疑的开了口。
“它们......我是说我们,必须要从桥上跳下去吗?”虽然每一个亡魂都稳稳地落在船上,船身晃都没晃一下,看上去还是叫人心惊胆战。不知道这忘川里有没有溺住的亡魂。

“奈何桥是没有尽头的,生魂不能上桥,亡魂想要到达对岸,只能由摆渡人前来接引。摆渡人也是到不了此端的,以免误引生魂,走上轮回的这一整条路,都是有去无回。”

“那我们要就此别过了?”魂魄仔细看了看,奈何桥的另一端确实是没入了灰色的雾气中,只好问了另一个问题。

斩魂使拉了他的手腕继续向前走。

斩魂使带着它只是到了奈何桥边并未上桥,反而在岸边等了一会儿,魂魄笃信斩魂使定然是有其他办法,也未出声催问。

忘川河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。

不多时这面镜子泛起了波澜,一艘通体雪白的小船从忘川中央浮了上来,缓缓地靠向了两人所在的岸边。

斩魂使先上了船,回过身来扶了魂魄一把,又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样匆匆的放开了手。

这艘小船比摆渡人的还要小,只容得下两个人,待他们都在船上坐定了,不用斩魂使动手,自动向着对岸慢悠悠的漂过去。

魂魄还是有点紧张,总觉得忘川的平静皆是假象,不知道有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被掩盖在平静的忘川之下。

干燥微凉的掌心贴合上魂魄的手背,斩魂使目光却并未落在魂魄身上。
一时间对坐无言。

小船将将行至河中心时,斩魂使才开口。
“你看。”斩魂使示意魂魄看向水面。
“生老病死无定数,天灾人祸测不得。尔虞我诈,饥贫困苦,轮回一世便是百年苦楚,”斩魂使回过头,“你还要去么?”
魂魄仔细的看着水面上映出来的人间万象,把那一幕幕看了个透彻,直到水面泛起微波打碎了光影,再重归平静映出船上两人身影才罢休。

“我从此处来,便回此处去吧。我瞧着您面熟,也许就是在这尘世里结下的缘分呢。如此说来,人间便是个好去处。”魂魄也抬了头,语气里多了许多认真。

斩魂使静默着,点了点头。
小船微微晃了晃,复又向着对岸前行,两人一船渐渐地消失在灰雾中。

“砰砰。”
茶寮里的掌柜懒洋洋地抬起头,见是那没舌头的伙计示意他有盛着无根水的壶满了,只好起了身。
掌柜走过去仔细看了那壶上的铭文,恭敬又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那位大人在人间不曾留下只字片语的记录,哪里还会有什么生魂挂念。更别提无根水极难凝化成形,许多魂魄轮回几世,所得的念想也不过刚够铺满壶底。

也就还剩那一位,明明无魂无魄,万年来所思所念却是任何生魂所不能及。

掌柜的又摸了新的壶出来,仔细恭敬地刻了新的铭文上去,再摆回货架上去,与已经满了的刻了同样名字的十几只壶挨在一起。
壶身上落着端端正正的两个字:昆仑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第二日完———————

(待续)

本来想要赶在零点前发的......生日蛋糕太好吃了没忍住吃多了,消食溜达了好久_(:3_| /_)_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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